我本可以一辈子如此的。
可是,裴禾晏,你难道不知道,我最恨的就是欺骗吗?
刚踏出府门,小厮就匆忙冲进府中,说谢南洲发了酒疯,在练武场上和人斗狠为一女子出头。
我平静地听着这些话,被人领着就到了练武场。
尘土飞扬的场地内,谢南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跌坐在地上,嘴里不断吐着血,却依旧叫嚣着要弄死对面的男人。
见我过来,他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神色,像是料定我会替他擦屁股。
往日他惹出祸事,都是由我来善后。
我总是担心他心口处的蛊虫受伤,会危及到裴禾晏。
对面的男人是丞相嫡子张钰,见我到了,脸上流露出些许敬畏,却依旧不卑不亢地说着:
“长公主,你这驸马实在是欺人太甚,我爹好歹也是三朝元老,我在迎春阁看上了个姑娘,已然交好了赎金,可他却蛮横无地硬要把人带走。”
“如此这般流氓做派,实在是令在下不堪其辱,这才与这厮在此处斗武。”
“殿下,今日就算你要责罚我,我也不会退让分毫!”
他口中的姑娘,此刻正站在比武台边,满脸戒备地望着我。
谢南洲面露不悦,盯着我凉凉开口:“爷看上的女人,自然是想带走就能带走,你今日敢伤我,长公主殿下定不会放过你。”
说着,他故意将身上青紫的伤痕裸露在我面前,仿佛笃定我一定会心疼一般。
我呼吸一窒,下意识就想开口替他说话。
可话到嘴边,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,闭上了嘴。
三年来,无论谢南洲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,我都会出面替他遮掩摆平。
这一切,都是因为他身上系着裴禾晏的性命。
而如今,我早已明白,这一切恐怕都是皇兄和裴禾晏谋划的一场骗局。
谢南洲今日就算是死在我面前,我的心也不会又半分波动了。
“不就是六千两吗,爷出双倍,够不够?”
“温竹青,付钱!”
他吊儿郎当地越过我,径直搂住了那名女子,挑衅地看着张钰说道。
张钰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,却碍于我在场,不敢多说什么。